夜晚,易懿沉默的看著頭發(fā)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已經(jīng)變得花白了的父親,淚水終于低落了下去。
他不知道,自己的爸爸在他安穩(wěn)睡覺的時候,變成了現(xiàn)在這副樣子。
他很內(nèi)疚,很心疼。為什么自己不多關(guān)心一下他。明明他才是自己最親近的家人。就算一開始自己真的怨他,也只是一時的。為什么要想著沒有他的消息就不用擔(dān)心了。這是大錯特錯的想法。
他在一旁看了他一會兒才慢慢的躺下,閉上了眼睛睡去了。他沒有看到的是在他躺下后沒多久,他一直睡著的父親突然睜開了眼睛,也看了看他。之后也才閉上眼睛睡了去。
清晨,易懿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旁邊空蕩的床,他立馬起身大喊著:“爸?!彼滤殖盟蛔⒁獾臅r候又離開了。
他剛喊完沒多久,易瞿的聲音就出現(xiàn)了,“我在呢?!痹瓉硭侨ベI早點了。
易懿見他在,才松了一口氣,抱怨的說著:“爸,你現(xiàn)在身體不好,有什么事兒叫我去做就行,你怎么不喊醒我呀?!?br/>
易瞿笑了笑,沒搭理他這茬,說著:“快去洗漱一下,過來吃飯了?!?br/>
他也沒有多說,應(yīng)道:“好。”
吃完飯。易懿開口說道:“爸,一會兒你跟我去醫(yī)院檢查一下身體。”
易瞿皺了皺眉,心疼那錢的說著:“不用了吧,你爸我沒事兒。吃點好東西,休息一段時間就可以了?!?br/>
他依舊是一個字,“用?!笔帐爸鴸|西就直接帶著他去醫(yī)院了。
到了醫(yī)院做了一系列檢查最后得出勞累過度又貧血,反正一些老年人得的,他都得了。一些老年人沒得的,他也得了。
易懿還被醫(yī)生譴責(zé)了一頓,問他年紀也不小了,怎么不照顧點兒父親。他沒有辯解,因為他認為醫(yī)生說的很對,就是他自己的不負責(zé)任,才讓他變成這個樣子的。
易瞿卻在為他說著好話,說不是他的原因,是自己的原因之類的。
他不由得感到心酸了起來。之后開了一些中藥,坐著車回家了。
路上,易瞿有一些忐忑,他不知道孩子們還認不認識他,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埋怨他。
易懿看出了他的想法,跟他說著:“把孩子們可想你了,成天問我你在哪兒,我都不知道。”
易瞿渾濁的眼睛一亮看向他,詢問著:“真的嗎,他們真的沒有忘了我?!?br/>
“當(dāng)然是真的了,你收養(yǎng)他們的,他們怎么可能忘記你呢?而且我是你的兒子,更不可能忘記了?!?br/>
雖然他這樣極力說著,但易瞿還是害怕。到了鎮(zhèn)上就不想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