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婆子罵咧咧地回去,“什么東西???真把自己當一回事,家里連個成年男人都沒有,還一天到晚騷里騷氣,我看他們遲早要完蛋。”
“你怎么一天到晚的找事?”陳老頭正在抽旱煙,“人家又沒惹你,一天到晚的去吵架,被鄰居聽到了,好聽嗎?沒了一個趙川,這縣城里面還有那么多的男子,咱們閨女又不是非得要嫁給趙川?!?br/>
他就想不明白了,以前他這個老婆子就天天跟人干架,要不是因為得罪了里正,也不會搬到這里來。
陳婆子撇嘴道,“什么叫非要嫁給趙川,你難道不知道,整個縣城里的舉人老爺有幾個,一個巴掌都數(shù)得過來,趙川卻是最年輕的,那些媒婆都快把趙家的門檻給踏破了。”
在陳婆子看來,趙川是個非常好的女婿,沒有爹娘,家底又豐厚。女兒嫁過去立馬可以當家作主,還能當個官太太,多少氣派。
但趙川是個沒眼光的,非看上了那種狐媚子,不懂得他們這種踏實人家的好處。
陳老頭無奈道,“你看得上人家,但他看不上你,你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有什么用。人家葉夫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,又沒主動招惹你什么,你一天到晚的去吵,你以為別人會說你好話嗎?傳到那些大戶人家耳朵里,要知道閨女有你這么個潑辣的母親,誰還敢娶咱們閨女?”
“我怎么潑辣了,我這都是為了咱們家好!”陳婆子非常不服氣,搶過陳老頭手中的旱煙一把丟了,“抽抽抽,就知道抽這個,你怎么不抽死了呢。以前在村里的時候你就這樣,遇到什么事就當縮頭烏龜,要不是我能夠頂事,咱們家能過上現(xiàn)在的好日子嗎?”
要說他們家的日子,確實在村里算數(shù)一數(shù)二,早些年陳老頭當貨郎時,只能掙到勉強溫飽的錢。
后來陳婆夠潑辣,分家的時候硬是多分了幾畝地,她又是個會算計的,把地租給別人種,自己帶著兒媳們給城里的綢緞莊做手工掙錢,掙到了錢,她又立馬去買地。
在地便宜的時候,她一共買了幾十畝的地,漸漸地家里也就發(fā)達起來。
如今家里的地都是佃農(nóng)在種,她每年去收個租,剩下的日子舒舒服服,什么都不用做,還買了個小丫頭在家里做事。
不過日子好了,總會遭人嫉妒。村里的里正看他家地多,想讓陳婆子轉(zhuǎn)賣一些給他,但陳婆子哪里是好說話的人,當即和里正打了起來。
他們這么一鬧,在村里也就待不下去,想了想,陳婆子干脆到縣城買了這處宅院。
結(jié)果剛到城里就看到趙川,得知趙川已經(jīng)中舉,且才學是遠近聞名的好,陳婆子立馬動了心,想把女兒嫁過去。
看陳老頭不說話,陳婆子哼了哼,“我告訴你,你離斜對門那個葉寡婦遠一點,咱家的日子是好過了一點,但你要是敢動心思娶二房或者在外面養(yǎng)女人,老娘第一個和你沒完!”
陳老頭說他哪里有那個本事,不過是說幾句公道話。
罷了罷了,他和家里這個老婆子沒什么好說的,撿起地上的旱煙,出門找人喝酒去。
家里沒有事做,又不用下地務農(nóng),陳老頭的日子無聊起來,便愛喝點酒。
他到酒館里時,正好遇到兩個穿著官服的人,得知是京城里來的人后,他只敢匆匆看幾眼,壓著嗓子問,“京城里的人怎么會到這里來,咱們這離京城可遠了,是又有什么事情嗎?”
“聽說是找人,但具體是找什么人,咱也不知道。不過你可別多話,我聽店小二說他們是鎮(zhèn)府司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