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人是一名年約二十三四的青年,身穿一身粗布麻衣,挽著道髻,相貌普通,腰畔左側(cè)掛著一柄銹跡斑斑的鐵劍,右側(cè)則懸著一個酒葫蘆,看上去平凡而普通,就好似萬千世界蕓蕓眾生一般。
唯一引人矚目的,或要屬他騎著的黑驢了。
那頭黑驢,高大如馬,健碩壯美,通體漆黑,皮毛光亮如水,眼眸大如銅鈴,透著高傲狡黠,如人般有靈性。
詭異的是,黑驢的頭頂,長著一雙角,雙角形如彎月,相對而立,形成一個滿月的形狀,雙角間隱隱有黑色光芒閃爍,一看就極為不凡。
與黑驢相比,驢背上的青年,愈發(fā)顯得平凡普通。
此時,青年看到女子身前的數(shù)具尸體后,摘下腰畔的葫蘆,喝了口酒,對著黑驢絮絮叨叨道:“唉,要是早來一步,還能救幾個無辜之人的,現(xiàn)在一切都晚了?!?br/>
“都怪你,讓你走快點(diǎn)兒你不聽,非要使性子,尥蹶子,磨磨蹭蹭的,看,現(xiàn)在黃花菜都涼了吧,這幾個人的死,都算在你頭上了??!”
“噗”
黑驢打了個響鼻,眼中露出人性化的不屑,尥著蹶子,似想將背上的青年扔下去。
但青年卻端坐不動,拍著黑驢的腦袋道:“哎呀,說你幾句還發(fā)脾氣了,我說小白啊,你以后能不能長點(diǎn)兒心,都多大的驢了,還耍驢脾氣,你以后再這樣,小心我把你燉了做火鍋???!”
“我可是好久都沒吃驢肉火鍋了??!”
黑驢見甩不掉背上的青年,干脆四肢一屈,趴在了地上,兩個驢耳耷拉下去,蓋住耳朵,舌頭一卷,將嘴邊的沙子卷入口中,慢慢咀嚼了起來,好似對背上青年的喋喋不休,置若罔聞。
不聽不聽,王八念經(jīng)。
絮絮叨叨了半晌,見黑驢沒反應(yīng),青年長嘆了口氣:“唉,得虧你遇見我這么一個英俊瀟灑、體健貌端、心地善良的好主人,要不然這會兒早就把你給燉了!”
“都怪我心太軟,心太軟……”
聽著青年的絮絮叨叨,眾人面面相覷,原本肅殺凝重的氣氛,也慢慢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“張陵陽,你不在龍虎山好好待著,怎么也跑這兒來了?”
這時,女子開口,打斷了青年的絮絮叨叨。
“我也不想來啊,這地方不是沙子就是石頭,風(fēng)吹日曬不說,風(fēng)景還不好,哪有龍虎山山明水秀,待著舒服?”
青年,也就是張陵陽回神,慢慢從驢背上滑了下來,唉聲嘆氣道:“可沒辦法啊,我那師父說死海之中有什么大機(jī)緣,非要我來走一趟,要是我不來的話,就威脅要將我逐出師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