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啊……,抱歉,太早說出來了啊。」游健勳蹲在街角,難為情地r0u著自己低下的頭。
「我本來想說,至少等到今天看完表演,再問你有沒有喜歡的人的,結(jié)果,不小心就講出來了?!顾f。
五光十sE的路人們,好奇地注視著我們。我一開始還感到困窘,後來才發(fā)現(xiàn),?原來離我們大概一公尺的地方,有個表演者正抱著一把木吉他,看起來神sE有些緊張又興奮地,正在調(diào)整待會會用到的器材。
「你說了一些,好像〈前前前世〉才會有的發(fā)言呢,噗,竟然還說,是這個時空的你?!刮倚Τ雎?,惹得游健勳更難為情。
「新海誠是很bAng,但我還是細田守派的?!顾f,繼續(xù)蹲在地上,好像站起來也不是,繼續(xù)蹲著也很奇怪。
「我也是?!?br/>
我蹲到與游健勳同高的位置,注視著他的雙眼,猶豫了一下,才終於說出口。
「我也是,第一次見到你時,就覺得你很特別?!刮艺f。
開口時,有好多關於過去的影像,從我的視野前飛過。在吳家維背上看到的景象,不管過多少年,都總是熟悉的後腦勺,以及坐在他機車後座,從後照鏡看到的他的眼睛;當然,還有剛喜歡上李敏澤的時候,那時看到的所有東西,好像都是全新的。
和喜歡的人一起看的電影,不是一般的電影。
和喜歡的人一起看的表演,不是一般的表演。
和喜歡的人一起走過的街道,也再也不會是普通的街道了。
不管這段感情,會不會有結(jié)果、中間會發(fā)生什麼,它都一定會改變我的想法,一定會重新塑造我的價值觀,一定會,讓我在短時間內(nèi),快速度學會以不同的角度審視世界。
而我們一起留下的回憶,里頭也注定會有「我們」,往後,回想起那部一起看的電影,我永遠都會記得,當時和對方在開演前一起吃了什麼、看完後聊了什麼吧,我會變成這麼脆弱的狀態(tài),無法拒絕地,把關於對方的很多事情,深深地刻進腦海。
過去我記起了很多痛苦、讓人感到恥辱的事去,但是,記憶里也有吳家維、劉優(yōu),以及某些時刻非常溫柔的李敏澤。
我們身邊的演出者開始演奏,我和游健勳靜靜聽著,或許他正在分析我那個曖昧的答案,或許他判定自己將被我拒絕,而我呢,我還在想要怎麼述說,要怎麼告訴他,我不怎麼喜歡自己,我也害怕著未來,但是,如果未來有你的話,一切好像都不會那麼可怕。
「我的模樣有你的張望
我的思量是你的床
我一直明白要和你走一段」
演出者彈著木吉他,溫柔地唱著張懸的〈模樣〉。
我蹲著也累了,輕輕拉了拉游健勳的袖子,問他我們站起來好不好。